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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壮阔东方潮 奋进新时代——庆祝改革开放40年】陇原大地 非常有“戏” ——“敦煌·丝路·多民族”艺术创作思路的成功实践

日期:2019-01-10 11:01 来源:甘肃日报 字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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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康布尔草原上》剧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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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背菩提》剧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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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敦煌古乐》剧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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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花曲》剧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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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梦敦煌》剧照 高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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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第一鼓》剧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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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鹅情歌》剧照


  张炳玉

  早在1991年12月,全省艺术创作座谈会提出了“以敦煌为源流、以丝路为背景、以多民族为色彩”的总体艺术创作思路,即“敦煌·丝路·多民族”的创作理念。这是基于对甘肃独特文化生态环境的概括与剖析、对新中国成立以来艺术创作的审视与总结,基于充分把握到了甘肃的历史与现实的实际而捕捉到了甘肃本土优势的一种群体艺术特色。

  回望历史的轨迹,不难发现,历史给予甘肃这块土地最大的赐予莫过于以敦煌为代表的艺术宝库,以丝绸之路为代表的各种文化的汇集与融合以及从各地迁徙而来的早已定居于此的众多民族和他们特性各异的文化形态,而甘肃历来的艺术创作,不论所摄取的题材如何,也不论所显现的风格和形式如何,都继承和弘扬了这一历史的巨大赐予,并化作一个鲜明的特色贯穿至今。“敦煌·丝路·多民族”这一思路的提出,对甘肃艺术创作题材的选取、风格样式的确立、艺术品性的形成,都产生了不可低估的作用和影响,使甘肃在历史的进程中形成多次载入史册的艺术高峰。

  以敦煌为源流

  敦煌一度作为外域文化进入中原的中转站,由此形成自己独特的文化派系而立于世界艺术之林,尤其以石窟、壁画、彩塑等艺术形式,忠实地记录着中华民族一千多年的文明史。特别是伴随着敦煌艺术历史延伸的层层重叠,与之相对应而生发出来的便是许许多多的民间传说。这些传说,大都把历代不断营造和献身于敦煌艺术的能工巧匠与民间画师作为歌颂褒扬的对象,进而达到对甘肃历代民众为创造和捍卫敦煌艺术而献身事迹的张扬。甘肃当代的艺术家都将其视为激活创作灵性的一座“富矿”和“金矿”,开掘其创作素材,从而创作出一批又一批颇具中国气派和甘肃地方特色的艺术精品。甘肃省歌舞团(现甘肃省歌舞剧院)1979年创演的大型民族舞剧《丝路花雨》,便是甘肃艺术家沿着这一创作思路创作出来的艺术硕果之一。

  《丝路花雨》一问世,之所以很快蜚声于国内外舞坛,成为“世界舞剧史上的里程碑”,究其原因,一是摄取的题材为甘肃独有;二是舞蹈语汇为敦煌壁画原型的升华与再造;三是具有典型的甘肃历史人文精神。这三条,在中国观众的眼里,就是鲜明突出的甘肃地方特色,在世界观众的眼里,便是博大的中华民族风格与精神,这正是《丝路花雨》至今久演不衰的原因所在。

  事实上,甘肃的艺术家一直不断地推出以敦煌为题材的各类优秀艺术精品力作。音乐、舞蹈方面,有《千手观音》《敦煌古乐》《敦煌组舞》《西出阳关》《大梦敦煌》《敦煌韵》等;杂技方面,有大型杂技剧《敦煌神女》、大型杂技乐舞剧《九色鹿》、杂技《敦煌彩塑》《魅力敦煌》《月牙神女》《敦煌梦幻》《敦煌》;戏曲方面,有陇剧《莫高圣土》等。

  敦煌曲谱也即唐代乐谱,这是一种符号型曲谱,每首曲谱冠有曲名,共计有《品弄》《撒金沙》《水鼓子》等25首曲谱。因发现在敦煌,故称敦煌曲谱,是现存的世界上最早的音乐语言。敦煌曲谱所发现的五六十年间,许多国内外学者试图破译,但都事与愿违。甘肃省歌舞团席臻贯花费了十年的心血和汗水,终于在1991年底将25首敦煌曲谱解译出来。随着25首敦煌曲谱的破译成功,原原本本地复活了唐代音乐。破译的乐谱旋律流畅、优美,词曲相配、古韵跃然。文曲缠绵而高妙,武曲雄健而激昂,堪与唐代诗歌、壁画乐舞相得益彰。

  沉睡千年的敦煌曲谱破译后,甘肃省歌舞团的艺术家以敦煌乐舞壁画为素材编创出大型乐舞《敦煌古乐》,并于1994年8月在第四届中国艺术节精彩上演,立即得到了各界人士的重视和观众的高度评价。1995年,中央电视台春节歌舞晚会作了重点采录和播放,同年荣获文化部(现文化和旅游部)第五届“文华新剧目奖”和“挖掘古典音乐奖”。

  1994年8月18日,第四届中国艺术节以大型艺术表演《黄河潮》在兰州体育馆首演为标志隆重开幕。

  《黄河潮》立足“敦煌·丝路·多民族”特色的同时,开拓艺术视野,把浓郁的地方色彩与中国艺术节“荟萃艺术精品,弘扬民族文化”的宗旨相融合,主题鲜明,紧扣时代脉搏,节奏明快,集中体现了陇原大地深厚的文化积淀和多彩的艺术风貌。

  《黄河潮》由序(《伎乐迎宾》)、春潮、花潮、浪潮四个篇章构成,用诗化的语言,象征的意境,综合了乐、舞、诗、画、戏曲、杂技以及现代科技手段,交织成一部“团结、改革、繁荣”的大型艺术表演。在整个艺术表演中,又以舞为主,贯穿始终,其中敦煌舞的表演光彩夺目,是整台晚会的重头戏。

  在《伎乐迎宾》中,人们惊喜地发现,敦煌舞流派的艺术家经过十几年的辛勤耕耘,在继承传统的基础上,勇于探索,勇于创造,又有了新的成果。《伎乐迎宾》的崭新之处,如“天花”除了翩翩飞天播撒的花雨外,又有了旋转的飞花,吉祥的粉莲,多形状多色彩地呈现出花的世界、花的海洋。“指花舞”耀眼夺目,男性飞天也使人耳目一新,他手持彩练,横空翻飞,翩若惊鸿,矫若游龙,作为场上领舞,带动男腰鼓队击鼓而舞,鼓点欢快,热情奔放,刚柔相济,这组以男性飞天为中心的“腰鼓舞”,充满阳刚之气,给人以勇敢、坚定和大无畏的美感。首次将敦煌壁画形象创造为敦煌舞的美音鸟——迦陵鸟伎乐更是美不胜收,它翕动飘飞,应弦起舞,托举凌空,美音婉转。来自全国各地的专家学者,通过《伎乐迎宾》中的众多创新之处发现,甘肃对敦煌艺术的探索“又向前发展了一大步,给人一种非常完美、非常独特的感觉,令人欣慰”。

  由兰州歌舞剧院创演的《大梦敦煌》,把敦煌作为本剧主线和主要元素体现敦煌文化韵味的同时,按照故事情节需要,巧妙地加入中国的古典舞、民间舞、现代舞、西方的芭蕾舞等。自2000年首演以来,久演不衰,显示出强大的艺术征服力。

  《大梦敦煌》的成功,一再无可辩驳地证明:这既是对“敦煌·丝路·多民族”思路的成功实践,也是对它生命力的检验。

  在说起敦煌题材的舞台艺术作品时,不能不说一个新的舞种——敦煌舞。说起敦煌舞,自然而然就会想到原省艺术学校校长高金荣教授。

  从1979年开始,高金荣在两年时间里,4次深入敦煌莫高窟,辛勤“淘金”“酿蜜”,提炼瑰宝,临摹了200多幅舞姿图像,记录了十多万字的笔记,在多位敦煌学家帮助下,潜心摸索实践,于1980年底创编完成了《敦煌舞基本训练教材》,从理论上对敦煌舞做了总结。敦煌舞的出现,说明中国古典舞有了自成一体的一个新的流派。如今,敦煌舞从壁画搬到课堂上,已经形成完整的敦煌舞教学体系。高金荣作为敦煌舞流派的创始人,为敦煌舞能成为一个独立的艺术流派做出了令人瞩目的贡献。

  以丝路为背景

  丝绸之路横亘甘肃全境,它不单是一条东西方经济交流的商贸路线,同时也成为沟通古代中国与欧亚大陆各国以及各民族之间交往的友谊之路。当代甘肃的艺术家将其视为创作的源泉,以多种形式,创作出一批走向全国的优秀作品。

  张掖市七一秦剧团(现张掖市七一剧团演艺有限责任公司)创演的大型历史秦剧《西域情》,以隋炀帝西巡河西,并在今天的张掖召开西域27国“万国市交盛会”这一史实演绎而成,并由此发掘出睦邻友好、发展经济、共同繁荣的主题。

  甘肃省话剧团(现甘肃省话剧院)创作演出的大型历史话剧《马背菩提》以历史上著名的“凉州会盟”为蓝本,真实再现了这一事件的全貌及进程;话剧《西安事变》则再现了1936年12月12日发生的震惊中外的西安事变,该剧开甘肃话剧率先讴歌、塑造领袖人物群像的先河,在全国剧坛是一个创举。

  甘肃省陇剧团(现甘肃省陇剧院)创作演出的陇剧《天下第一鼓》以两个鼓王化积怨为友谊,携手联合晋京献技这一情节,大展了丝绸古道上太平鼓舞的阳刚之美和甘肃人民博大的胸怀。《天下第一鼓》在演出上的一个突出成就,是把太平鼓这一原是地摊表演的民间艺术搬上舞台,化入现代戏表演体系中。根据剧情,需要加工成为戏曲表演程式动作,二者之间既有内在联系,又有质的变化,不仅把太平鼓表演提高到一个新的艺术境界,而且极大地丰富了陇剧的表现手段,使悠久的戏曲艺术焕发出新的活力。该剧参加了在云南昆明举办的第三届中国艺术节的演出,将太平鼓“擂”出甘肃,还获得文化部“文华新剧目奖”和“文华导演奖”。

  以多民族为色彩

  甘肃自古就属于多民族地区,各个少数民族文化根植于辽阔的陇原大地,由此共同构成甘肃传统文化和现代文化绚丽的地域性色彩。这对甘肃艺术创作的发展和繁荣,无疑又提供了一个得天独厚的契机。

  早在20世纪50年代,甘肃省话剧团以《在康布尔草原上》和《滚滚的白龙江》两部藏族题材的话剧走向全国,并为该团赢得了擅长演出“酥油戏”的美称。如果说这两部作品是甘肃的艺术工作者开始注意并意识到选取民族题材的积极作用的话,那么在以后直到今天的岁月中,选取民族题材则成为更多艺术工作者的一种自觉追求和惯性使然。

  甘肃省京剧团创演的历史京剧《夏王悲歌》是一出以古代党项族帝王李元昊为主要人物的历史悲剧。该剧具有粗犷激越而又深沉雄浑的西部地域特色和民族特色,在京剧这一博大精深的戏曲领域里,赫然涌现出被称为“西部京剧”的《夏王悲歌》,这无疑对京剧艺术的革新,对振兴整个戏曲艺术有着一定的启示作用。

  甘肃省秦剧团(现甘肃秦腔艺术剧院)创演的历史秦剧《白花曲》以古老仇池国氐族人杨白花与北魏皇后鲜卑族人胡承华的爱情悲剧为主线,以胡承华的名篇《杨花词》为契机,演绎了一出哀婉凄怨的剧作。该剧参演了1994年的第四届中国艺术节,受到观众的普遍喜爱。主演窦凤琴因在此剧中成功扮演了胡承华这一角色而荣获第十四届中国戏剧梅花奖。

  甘肃省歌舞团创演的大型民族舞剧《悠悠雪羽河》是一支古老的白马藏族生生不息、哀婉悲壮的歌。全剧讲述的是一场惊天动地的雪崩,淹没了汉族母亲和她怀抱里的婴儿。雪崩之后,一位白马族姑娘到冰河凿冰取水,发现了尚有一息生命的婴儿。她义无反顾地抱养了这个异族女孩。18年后,汉族姑娘阳萨长大成人,爱上了年轻的部落首领达嘎。达嘎和阳萨不顾身份的悬殊、民族的差异,至死不渝地相爱着。而作为达嘎之父的长老和其他长老遵循千年的传统、部落的习俗,不允许白马人和异族通婚,一把把寒光闪闪的匕首逼近阳萨。在这紧要关头,母亲为了成全汉族养女和部落首领的婚姻,毅然割破血管,在女儿的臂上用鲜血刺下象征白马部落的羽毛,使有情人终成眷属。母亲倒下了,她的身影融化在茫茫雪原,幻化为一座巍峨的雪山……《悠悠雪羽河》是第一部反映白马藏族题材的舞剧,颂扬了富有牺牲精神的崇高母爱,并具有浓郁的民族色彩,在开掘、丰富少数民族舞剧题材方面,做出了贡献。该剧获文化部“文华新剧目奖”,并参加了第六届中国艺术节演出。

  甘肃省陇剧院创演的陇剧《官鹅情歌》是陇剧被列入首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后创作的一部优秀剧目。该剧以“土”取胜,本土剧种、本土作家、本土题材、本土演员,令这部戏凭借“土”走到了中国戏剧艺术的巅峰,入选国家“五个一工程”、国家舞台艺术精品工程十大精品剧目。

  甘肃有着厚重的历史和众多的民族,各民族发展史波澜壮阔,这为艺术创作提供了“富矿”,也成为艺术创作的母题。

  如今,甘肃的对外文化交流在继续推出保留剧目《丝路花雨》和《大梦敦煌》的同时,又有新创优秀剧目。这些具有中国气派、陇原风韵、甘肃特色的剧目频频亮相海外舞台,在国际上唱出好声音、讲述好故事,这有力地宣传了中国,宣传了甘肃,提高了甘肃在世界上的知名度,使世界各国人民更多地了解了甘肃,对以后的文化交流起到了不可估量的作用。

  (本文图片除署名外,均为资料图片。)